Jo Salas講座:「聆聽」 時間:3/27 (三) pm6:30-8:20 翻譯:Josephine 場地: 自然養生坊 紀錄: 高伃貞、劉映梅 照片credit: 武君怡 (以下Playback Theatre簡稱PBT) 很開心看到新舊的夥伴,想問一下有多少人是今晚才來的?歡迎啊! 我不會演說太長,歡迎大家之後可以提問。我有感覺到,也聽說台灣做Playback的人蠻常把社會議題放進來,這樣的使用是非常強烈的。我想知道我們在這裡有哪些社會議題被結合? 學員回應:性別、婚姻平權、家暴、慰安婦、都市更新、生死教育… 最近十五年內,這是個趨勢,全世界都在發生中。我們開始發展PBT時,是希望為我們的社區做一些事,希望運用PBT讓世界更好,我們也期待這世界能夠變得更公平、公義(補充:PBT在1975年左右開始)。剛開始我們重視個人故事,接著重視演出更有藝術性。我自己在13歲時對社會議題就有關注與行動,也想看看PBT可否應用在社會議題中,但在發展約20年後,有些人開始往這個方向走,我們也去看有哪些工具,然後要如何使用,才能增進公義這件事,不過目前還沒有推展到全世界,還是有一些團隊還沒有運用在社會議題,那沒關係的,有些人著重個人成長,或藝術性演出的團體,或運用在治療的架構下。但一人一故事是可以使用在社會的對話中的。像治療這領域有時跟社會意識相關,但也不一定相關。 整體來說,我們是可以使用PBT在社會對話當中。你們知道我的劇團已經存在很久了,我最開始的團隊結束後,在1991年成立哈德遜劇團,到現在還存在。我們這個團非常確定運用PBT在社會公義這件事。所有我所知道的該如何運用的方法,都跟我的劇團有關。但是我對於大家進行的方案,印象深刻,包含台灣。 當我們要往這些方向發展是複雜的、挑戰的、也嚴肅的,就像我們對社區察覺到一個問題,我們希望能嚴肅地討論這些問題,運用我們可以提共的方法。例如:移民正義,在我住的地方是東北的美國,有很多移民從拉丁美洲來,對這些移民來說,生活在美國是很辛苦的,例如歧視、剝削、常無法得到該得的,孤單、語言的挑戰、有時沒有簽證還會被遣返,我們針對這些移民作的演出,這個歷程快八年了,我們常需要有雙語能力的演員,因為有翻譯,觀眾才可以說他們想說的,我們做差不多超過一百場演出了。 還有美國政府派無人機到想攻擊的地方丟炸彈的事,在美國,很多人不知道這件事,就像在巴勒斯坦和阿富汗,美軍坐在電腦前面,玩電腦遊戲,派無人機放下炸彈殺掉那些國家的人民。我們被邀請去演出給關心這件事的人,這也是一個方式藉由故事帶更多的資訊給大家,並讓大家關心與參與。這是PBT同時加了一個生活資訊,關於什麼事正在發生。有些資訊是關於『我們可以怎麼做』。 有一次受國際特赦組織邀請做一場演出,這場演出很有挑戰,因為他們希望我們聚焦在政治犯上,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組織,但這些政治犯沒有在現場,這是非常有意思,也是非常有挑戰的。我們選擇三個故事,其中一個是倡議者在瓜地馬拉,他在瓜地馬拉做人權倡議的工作;另一位是非中美裔的人,他被監禁在一個人的房間,每天幾乎沒有跟任何人互動,我很慶幸他被放出來了,後來我也閱讀到他出的書,很高興他自由了。還有一位我記不得,當初我們表演的時候讀這些故事,然後在某些時刻做一些雕像,這在現場很有效果,也為現場的人做一人一故事,關於他們聽到故事的感受,例如他如何對抗權威。可以在youtube上搜尋國際特赦組織與哈德遜河團隊。 還有一個主題,我想跟大家聊的是氣候變遷。我們常常說如果沒有氣候的正義的話,正義是不存在的,如果我們失去地球,我們就失去了所有的事,爭取性別平等、國族議題,或是所有的議題都不存在了。這是我們最即刻面臨的危險。我記得志強聊過颱風的故事,他提到氣候的變遷是很重要的元素,甚至影響到人類的安全。危險是很即刻的,也會影響到我們的小孩與孫子,這是大議題,大家也知道我們的政府並沒有做他們應該做的事,他們想的都非常短程,幾乎沒有一個政府做他們應該做的事,去阻止氣候變遷,這是我們的事,我們該怎麼回應我們的政府,要如何說服大家一起做社會議題的事。有幾個方法: 1.讓大家知道這些議題。 2.讓大家感覺到我們是連結的。 3.情緒性的連結—如果人被激勵的,就會關心此議題。 我們可以運用PBT去激發這些情緒,喚醒大家的同理心,原來這件事也會發生在我們身上,去感覺到生氣、害怕,當人類感覺到這些情緒時,才會有所行動。九年前,我們自己團隊有時會和其他組織一起合作,例如演出氣候變遷戲劇行動;也有跟聯合國氣候變遷組織,我們有加入COP,去演出PBT,但不只有PBT。我們是可以具有影響性的! 有人說你不過就是跟同溫層說這件事,就像牧師宣教的對象是教友、教會的詩班,但其他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們也不會來,但我們要說每一個來看演出的人的狀態是不一樣的,有可能是剛有一點興趣的人,或在組織此方案的組織者。每個人都從自己的階段再往前進一點。例如第一個階段是好奇,接著有點相信、接著變成投入者,每個階段都會往前一點點。或許投入者可以成為帶領者。當然也可能陷入一個失望的陷阱,但你想想未來的下一代,想想即將瀕臨危險的動物們,想想美麗的環境正處在脆弱的狀態,這會讓你心碎。我們必須去看這些故事的真實面向。 我們後來找到一個演出的結構讓我們不會陷入絕望的谷底(trap of despair)。,或許可以運用在其他的社會議題的演出上,這方法是Joanna Macy提出的,她是一位環境倡議者,她的理念是看一個我們無法忍受的東西試著去面對它(looking unbearable to bear),她創造一個螺旋性的概念,有四點, 第一點是感恩, 第二點是去感受世界的痛、 第三點是用一個新視眼看世界(新價值)(seeing with the new eyes)、 第四點是行動的重要(going forth) 我們將她的概念應用在演出中,從對現在的自然世界呈現感恩,主持人問大家:在自然環境裡有哪些令你感恩之處,可能有人說:很喜歡坐在一棵樹下、很喜歡悠遊在海洋中,藉由這個點我們去感受自然環境的愛。然後藉由這些愛我們有足夠的力量去感受這個痛、生氣、或傷心,說說大自然被破壞的事,(We feel our love for the world and give us strength to feel the pain.)我們聽聽這些故事。 接著,我們會邀請大家用新的眼光去看這些事。什麼東西可以用新的角度去看呢?可能是一本書、一個人或一個電影,可能是一場PBT,我們會為此故事做演出。接著會問觀眾有什麼行動你會做?你有看到別人做什麼事對氣候變遷有所反應?最後演出會結束在充權的狀況,我們並沒有去否認痛的存在,我們沒有操弄觀眾去有一個快樂結尾,是個有機的螺旋性結束,觀眾通常會有種我想做些什麼的念頭?這時我們就會提共一些資訊。在很多PBT演出是不用提共有用的資訊,但有些議題是適合提共有用的資訊。 我再多說一個東西,如果你的工作是特別政治性議題,會處在一個把自己消耗的環境中,會感到好多事要做、很悲劇性但是非常困難,我最近很關心黎巴嫩、中美的薩爾瓦多,他們是極度受到暴力侵害的國家,那邊有一個新的團隊,他們很興奮地想使用PBT,我有點擔心他們會不會太多投入,在黎巴嫩的團隊,他們跟暴力受害者工作,也跟加害者工作,他們問我說:「我們還可以做什麼呢?」我回答:「必須好好照顧自己,也互相支持彼此,不要做超越你可以負荷的東西。」 以下的時間留給大家提問: (因個人隱私,紀錄中保留名字與簡述大家的提問) Q1:老師提到的螺旋四點,讓我想到今年六月病人自主權立法通過,意思是病人可以安寧逝去,不用積極治療,此法通過後他們要做宣導,之後我們團隊要做一場五百人的演出,在台上做演出是很困難的,但老師提到的四點,我們可以試試。但五百人演出,老師有經驗提共參考嗎? Jo:這是很難的,因為Playback基本上是設計給較親密感的觀眾群,人數較少。如果這麼多人,要確定音量、燈光,確定每一個觀眾都可以看到演員,看得很清楚的。說話不可以講太快,要稍微慢一點,也許演員們要練習多做肢體語言、少用一些話。可以假設去到現場的人對此議題是有興趣的 Q2:在台灣或全世界做商業的Playback團隊可不可行?就是全職地去支持你的團員們?我記得一個在紐約,一個在荷蘭。有沒有可能做專職性質的PBT劇團?因為如果都吃不飽了,怎麼去關心社會議題呢? Jo:據我所知要全職做一人一故事劇場很難,我的劇團已經29年了,我們有接受一些基金、補助,但永遠都是難的,所以大部分我們做的至少有一半是沒有收入的、公益的,即使在我們劇團最好的時刻,也無法全職支持我們夥伴的生活,或許有極端的特例,但做PBT應該不是一條通往富有的道路,若想達到富有的,應該不會在這房間。 Q3:我想做PBT去服務二二八受害者家屬和普羅大眾,還有族群認同的議題,因為這塊島嶼有從不同地方來的人,若沒有言論自由,teller要如何暢所欲言,演員要如何演出呢? Jo:你只能做你能做的(YOU CAN ONLY DO WHAT YOU CAN DO)。光聆聽你,我有一個想法來到我腦中,這想法也是我從女性倡議者來的。你在說的巨大的威脅,而且真的在發生,這也能夠理解為何是很急迫的,但或許還沒,事實上我們不知道什麼會發生,我有時候常提醒自己,在美國很多事也很糟,最糟的事情現在還沒有發生,我們也不知道未來甚麼會發生,在這樣的不確定性下,只有希望長存。我們不能被這樣的不確定性被癱瘓。我們有選擇,被癱瘓或是做些事使這樣巨大的威脅不會真的來到。對我來說不確定性其實是有希望的。對我而言,這是有安慰的感覺,我也同意運用一人一故事劇場來提升眾人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的意識是好的也是很困難的。 Q4:瑞典有個十三歲的女孩,她因為氣候變遷罷課,他有在G8高峰會演講,我女兒將來也會問我同樣的問題,爸爸你知道事情會到來,你為什麼沒有做什麼事?我很高興老師分享他的經驗,如果有興趣做此議題,我們一起來做。這關連到塑膠污染的事情,特別在台灣有塑膠王國,更困難。 Q5:2007年是我第一次接觸一人一故事劇場,我剛開始事做比較批判性理論的劇場,我自己對PBT還有質疑與距離,但也在經驗變多,發現不同劇場有其發揮的功能,台灣的PBT是溫馨的社群,如果持續走這條路,期待每個人找到自己實踐的路徑,有更多社會實踐的行動。 A:我希望你繼續發掘什麼是對的方式,保持批判式的距離也是很好的,我們不需要PBT變成邪教。(大家盲目的追求) Q6:螺旋理論會從第四階段再回到第一階段嗎?我們可以跳過某些順序嗎? A:螺旋的概念就是我們從來不會停止,而是不斷循環。在演出中,我們會帶觀眾到有連結性、被充權、想行動的狀態。我們會帶觀眾照著順序來,以我的經驗來說,它是滿堅固的架構。而Joanna Maisy理論者也試驗多年。以我的經驗也是有效的,我想相信它。 Q7:以前我覺得一人一故事都是關於過去,但是很多學校與企業的訓練,它們希望可以聚焦於未來。我一直在想如何可以跟採取行動連結。這個螺旋架構是有意義的。尤其是你提到演出後我們會提供一些資訊。 A:當然PBT主要處理已經發生的事,當然也可以討論未來成為可能,我們可以聽願景、將願景在舞台上發生。因為故事引起情緒、情緒引發行動,這是一個因果關係。在第四階段也有人分享說未來我想做甚麼事情、我聽過甚麼事情、我做過甚麼事情。我們在鼓勵一個願景的發生。故事會引發我們的情緒,情緒會引發我們的行動。 去年我們去倫敦演出,這個主題是在講法國有一個難民區,都是一些真實的故事。在中東與非洲,在法國這個難民營有很多人想去英國,在演出結束後,我們在發傳單,傳單上寫你可以做什麼?我可以做什麼?在演出結束全體被激發起來,大家深刻感受到這是我可以做的,就是現在! Q8:分享對於台灣未來的政治處境,感到擔憂,但周遭有些親友的反應是跟自己不相同的,令人悲傷,決定開始行動。 Jo:這是一條困難的路,在我的世界或是在台灣,也許是沒有人想去碰這議題,有時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我也會懷疑怎麼有人在逛街,但我知道我需要去做,我也知道我需要保有某種快樂、開心和安全。我希望你們能找到方法活在這些願景中,或許可以在其他朋友,讓你找到舒適的感覺。你知道你在某些社群對於這樣的心情是比較同理的,所以你並不是孤單,但並不容易。我感覺很開心,在各地都有人對這樣的願景在努力,請記得,其他人有不同的理想,大家都想存活下來。 最後,我想說,在我的生命中,我除了一人一故事劇場還做其他的事情,我跟不同的組織、社群工作,但我覺得很幸我可以運用一人一故事劇場,我可以和許多美好的人相遇,也有很多正向的肯定。雖然我們在做的是嚴肅的議題或工作但這當中充滿歡笑與快樂。 謝謝大家也祝福大家。 PS:老師推薦的螺旋方法出自學者Joanna Macy,荒野報護協會有出版她的生態心理學
0 Comments
我們該何去何從(看一人一故事劇場如何在校園中談霸凌議題) 主講者: Kayo 翻譯:喬色分(英文)、黃素瑤(日文) 即時打字:張大郡 整理演講稿:高伃貞、謝華容 ★伃貞開場 各位朋友晚安,我是台灣一人一故事協會的伃貞,台灣有很多朋友想要了解日本的playback在學校做霸凌的議題,這次協會與青平台合作,謝謝青平台提共這樣好的場地。請青平台的蕭女士分享一下:青平台在做青少年的時候,發現有很大的比例地,被霸凌者在學校被排斥,而後不少被霸凌者又成為霸凌者,這些是需要理解的事情,我們也很想了解此議題。 有些夥伴不認識Kayo老師,老師在日本是一人一故事學校的負責人,日本311大地震,老師的團隊Playback AZ進入災區、和日本各地演出一人一故事劇場,之後協會也邀請老師來台灣分享Playback在自然災害議題上的應用。這幾年Playback AZ有計畫地應用一人一故事劇場在校園霸凌的議題,結構地策劃一系列的活動,後面會有Q&A歡迎大家提問。 ★Kayo老師 大家晚安,(觀眾:晚安),非常開心來到這裡,看到很多熟悉的臉孔,也有很多新的臉孔我還沒有相遇。先確認一下關於一人一故事這件事,我猜測,裡面有些人沒看過一人一故事,有嗎?從來沒看過一人一故事劇場(有四、五位舉手)。我已經準備好,我猜有人沒看過,我有準備小片段,因為這是一種即興的劇場我們聽了觀眾的故事,馬上把觀眾說的故事演出來,這是一種即興劇場。 今天比較重要的焦點是,我們要說 「一人一故事劇場如何應用在學校議題」,特別要講霸凌議題,想要確認今天聽眾裡面,有沒有跟學校工作有相關的,比如老師、行政人員、在學校工作,歡迎大家。 剛剛的這些人或者其他人,有沒有使用過一人一故事劇場在學校,有沒有做過霸凌議題的?或許這些人會特別有一些問題,這些做過的人如果有問題可以先留著,最後有QA可以問。 這一整個方案,支持者是日本政府、教育行政單位,他們主要採取的名目是讓藝術家能夠進入校園工作,他們有一個經費支持藝術家做這件事,所以學校會直接跟政府申請,提出校方想要跟哪類型的藝術家合作,有些會申請舞者、樂師、音樂家或者不同的劇場工作者。 我們去年的工作時間,從6月到12月,大概五個月,因為中間還有暑假,在這五個月拜訪了40個小學,每個月八個小學,一個禮拜兩個小學,量非常大,對我們來說很大的挑戰是,這個團很忙,有大量的演出要進行,這是其中一個困境,但我們克服了。在每一堂課後面我們會作評量,裡面有寫出時間、寫出工作的年級 、1064個學生是總共施行人次、參與的40個學校,施行課程之後會邀請學生寫回饋表,問四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 「你可以理解你朋友的感覺嗎?」 朋友可以是被霸凌、霸凌、目睹者。分四個程度:了解得非常清楚 大概62%、接下來的37% 我了解、1% 我不太了解、0%完全不了解。評量結果從故事裡面學生滿能了解說故事人的感受。第二個問題是「從這個課程當中,能不能得到以後要怎麼拯救被霸凌朋友的想法?」。第三個問題很瞭解的比例比較小,問題是「 接下來你能幫助你的朋友嗎?」 對他們來說還是比較難說「可以的,我可以幫助我的朋友」。最後一個問題是「你認為這堂課是有用的嗎 ?」做這個評量是為了學校老師、也為了政府,因為通常對他們來說,很難理解一個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施作是有效的。 接下來,我要來分享我們是怎麼做的,這是給老師的資訊(附件一、二),在課程之前給的,這張是在解釋什麼是一人一故事劇場課程,如果你有興趣,你可以事後來找我們,因為我們現在沒有時間解釋細節, 事前要給老師資訊,跟學校老師解釋課程怎麼準備。 這張是給學生看的(附件三),也是課前的,第一張圖是有一個人的頭被打,有一些人目睹了整件事,但他們不知道怎麼辦,所以這個被霸凌者是孤單的、傷心,我們的目標是這些目睹的人可以走向被霸凌者,這個資料、文件是在課程開始之前就交給學生,讓他們明白為什麼要有這個課程,這是進階的問題,會列一系列的問題,在課程之前 讓學生提高對於霸凌議題的意識,這個事前問卷(附件四)會在之前就讓學生作答,也會做一些事前的解釋,是關於這個課要做什麼。 通常學生聽到這個課程要做霸凌議題,會感覺到緊張,我們就會表達:「這個課程的目標不是責備任何人,不是要說服任何事,我們想要做的是,不是要強加東西給你們,只是要了解個人的感受。」解釋這些是為了讓參加的學生感到安全,相信劇團。假想你們是參與的學生,我會邀請你們來到前面,問一個問題:「你曾經因為你的名字被霸凌過嗎?」是的站一邊,不是的站一邊,站位子是一個暖身,不論是很久以前的、或最近的經驗。現在我也要對你們問相關的問題,你有沒有曾經因為你的名字被霸凌(舉手的人滿少的),在日本大概有70~80的百分比,孩子因為名字被霸凌,姓或名都有,我再問:「你曾經因為你的外表被霸凌嗎?」可能太矮、太高、大隻、小隻、頭髮的樣子、穿什麼,有很多跟外表有關,有沒有因為外表被霸凌過?(很多人舉手) 第三個問題是「你曾經目睹你的朋友被霸凌過嗎?」,有還是沒有,通常幾乎所有學生都看過。如果學生很多都說有,會問有任何人目睹之後試著拯救朋友的嗎?有幾個會舉手,我會說:「 喔,有喔!」這時候就會說:「這堂課的目標就是希望有更多這樣的人」。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們開始回憶之前生活中發生的事件;在日本的經驗裡面,即使這麼做,還是不容易分享。這裡呢?也是會有猶豫的吧?於是,我們會從小團體開始,我會看現場有多少成人,包含老師、演員,有幾個人分幾個小組,我會讓學生在小組裡面分享自己的故事, 然後再進行一人一故事劇場。 接下來是演出,通常一整節花90分鐘,我們會提供三~五個流動塑像,有些人沒有看過一人一故事劇場,流動塑像指的是非常短的形式、短的回演,比如可能會問:「當你因為你的名字叫Kayo而被霸凌時的感受?」,可能Kayo會回答:「還好啦。」 演員會演還好的感覺;如果分享討厭的感覺,會把討厭的感覺演出來。再來會演長的故事,我們會邀請觀眾上台講自己的故事 ,分享他自己的經驗,主持人訪問他什麼時候發生的?在哪裡?什麼感覺?問完之後,舞台上會把故事即興回演出來,所有的故事,都會特別注意故事每個面向,通常會說三角型:被霸凌者、霸凌者、目睹者。 在每一個故事中,應該都有這三個面向,比較容易舉手的通常是被霸凌的人,比如說:我因為這麼矮,他們都會叫我矮冬瓜,通常這些比較沒那麼高的同學,一~六年級都沒那麼高,都是矮的族群,所以在他們生命當中,因為身高矮而被霸凌的事件,一直在發生,我會特別在這種狀況之下問說故事的人一個問題:「那你覺得這樣叫你的朋友,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覺得他非常刻薄?」(Kayo問觀眾:你們的經驗感覺呢?在你們被霸凌的經驗當中,你覺得說這些話的人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很刻薄,還是你覺得他們就是因為討厭你?)這件事情,要看情形,因為在日本有80~90%小孩是在開玩笑,對我來說很重要,因為演員要演出來,如果回答的是:「在開玩笑。」演的時候會以是在開玩笑的方式去演。看完整個演出,所有其他學生會看到,即使這是玩笑,但被霸凌的人,還是感受到很難過,老師就可以有機會告訴學生,霸凌是不對的行為,通常老師是可以輕易跟學生說這是不好的行為,但不容易讓他們真實感受到被霸凌者心中的悲慘世界。有的小孩會在舞台上哭,在看演出的時候,我也會去試著訪問那些曾經有目睹經驗的小孩,尤其是那些目睹了霸凌事件的發生,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做任何行動,感覺很不好意思的人,這些小孩也會到舞台上說故事,會說一個他感到很抱歉的故事,且說其實很想做些什麼 ,但他可以預期,萬一說出來會發生什麼事,知道這些人會反過來霸凌他。通常這樣的故事,會回應到很多台下同學的心情,如果事情進行得很順利,通常會演到三~四個故事,但有時候,學生是非常安靜的,沒有人舉手,然後我們等候,學校老師會緊張,就會建議主持人,問某些同學;因為那是他們教學的方式,老師有權威,這是日本滿常見的教育方式,老師會直接指導,但我們希望能藉由演出呈現價值觀,所以我會嘗試各種方法,讓有人自願舉手,有時候沒有人舉手,我或許會邀請回到小團體,之前那個討論小組,那些老師及演員會分散到各個小組,聆聽故事,甚至於去問,對你來說:「為什麼這麼難舉手? 現在的感覺是什麼 ?」那主持人不會加入小組,會到各個小組觀察分享的狀況 。老師演員可以在小組中鼓勵學生,或許等一下你們可以分享故事,然後回到大團體,其實這樣的課程在一年級做跟在六年級做,差異很大,可以想像嗎,去到一年級是大家都想舉手,中年級比較容易,去到高年級就很難,高年級沒有那麼容易分享故事,但我們就是嘗試。 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階段做完後,會稍微休息一下。Kayo問台下:有沒有四個自願者來拿紙條,四張紙條上分別寫下,「通知成人」、「不要加入霸凌的團體」、「和被霸凌者當朋友」、 「阻止朋友的霸凌行為」 ,會邀請學生選擇其中一個行動,藉由這個行動協助被霸凌者,如果你是那個小孩,你會選擇哪個?通知成人?別加入霸凌?和被霸凌者當朋友?阻止朋友的霸凌行為?邀請選這個行動的來這裡,在他們選了其中一個行動之後,我們會在舞台上設出場景,邀請三個演員,一個演被霸凌,兩個演霸凌者,我們會解釋,如果是選會「阻止朋友的霸凌行為」的學生,上台就要練習阻止。舞台上的場景設定是我們的演員,用學生演太冒險了,會邀請演員先即興演出,主持人會問學生:「你知道你要跟誰說嗎?所以,你要試試看嗎?」主持人說請看,演員就即興演出肢體霸凌,上台的學生可能對霸凌者說:「不要這樣做」,然後主持人會說: 謝謝,就繼續邀請下一個學生做,每一個學生都要練習過他們覺得自己做得到或想演練的項目,重點是要讚美他們,不要讓過程很長,能量會下降,只要主持人覺得成功了,馬上說謝謝,我會使用鈴鼓,跟學生說:「你做得非常棒」,馬上換下一個。這個方式其實是一個訓練,練習用四種行動阻止霸凌行為,所有小孩都試過。結束後主持人會說:「今天我們四個都試過了,你們做得很棒,但這只是我們試試看,我想問問大家,你們回到日常生活當中,想不想做這件事,我知道這是難的,真的執行很難,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意願做做看,只要你覺得你內心有感覺,覺得可以試試看,我可能做得到的就舉手,只要有一個項目你覺得回去可以試試看,就請舉手!舉手的請起立!我們看到好多人內心希望幫助朋友,那些還在考慮的人,不用站起來,很重要的是,要由你自己決定。」但事實上我們真的看到很多人有這個意願,願意站起來,接著「請坐,或許真正去拯救你的朋友沒那麼容易,但就像你們看到的,不是只有你感受到這個,還有這麼多人跟你的感受是相同的,你們可以約夥伴一起去拯救被霸凌者,所以你可以用這種方式幫助班上同學,社會上的或世界上的人。」 然後,我們會給他們一個小禮物,禮物是一張小貼紙,看起來很像印章,這是一個郵票 貼紙很像這張郵票,這張貼紙上面有一句話,「我會站出來,我不會袖手旁觀」,我會給每一個小孩一張貼紙,我會跟他們說:「請你們記住今天的感覺,今天所經驗到的,這張留給你,我們會回到我們的劇團,劇團會離開,我們沒辦法隨時跟在你身邊,但是我們的精神會跟這個貼紙留在你身邊,所以請幫助我們」,這是一個倡議的行為,就好像我們大家都是一個倡議團體了,未來要當一個勇士,這是課程的結束。如果還有時間,我們會讓學生自由去發表課程結束的感覺。 課程結束之後,有課後問卷要回答(附件五), 老師可以根據這些回答進行更多的課程。這整個方案其實很需要老師的支持,因為我們會離開,而老師會繼續跟學生在一起,老師會繼續觀察這些學生,未來在日常生活中,如果有學生真的採取行動了,請支持這個學生;有一個經驗是,曾經有動能很強的老師,設計了一個獎賞的方法,如果學生真的做到了, 會得到獎賞。 我們來看一個新聞在介紹這個活動的影片,其實看影片就知道,因為剛剛已經把整個過程解釋一次。(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DiHIUbK1L0&sns=em&app=desktop) (以下邊看影片邊解釋)新聞播報在介紹一人一故事在學校的演出,把觀眾的心情演出來,今年度在學校裡面有防霸凌的演出,從高年級開始演出,在Playback即興的演出之後,問學生該如何防治霸凌的方法,不要讓霸凌繼續發生。學生回應:學習到如何防止霸凌,霸凌是不可以做的事,對於年長的、年幼的,也不要有這些事的發生。學生說學習到很多,對於被霸凌或是被排擠的人,會跟他一起玩,。第三個小朋友是說, 希望把內在的想法自主地付出行動,剛剛老師說這不是在問誰是霸凌者,而是把內在感受呈現出來的一個劇場課程。影片中現在是小組分享,演教員:你不喜歡被這麼戳對不對,學生說對。 影片中有兩個teller,喬問:「為什麼有兩個teller?通常是一個。」因為有時候在議題裡面,小孩會說,我不敢一個人上去講,主持人(Kayo)就說:「那不然這樣子,你找一個朋友陪你上來講。」通常這滿有用的,這影片中沒有呈現這個故事,故事是說他被霸凌是因為他太瘦了,但他其實看起來不瘦,其他小朋友會說她瘦皮猴,她覺得難過,在分享時,有些情緒起伏,在她看演出之前,我(主持人)告訴她:「在這裡你可以哭, 這是一個可以哭的課程。」演完後主持人問說故事的孩子:「那就是你內在的感受嗎?」後來影片繼續進行到演出後的選擇,可以跟被霸凌者變成好朋友,或是阻止霸凌者,學生一起上台來進行。最後主持人說這些方法你可以做的,你就舉手,接著請舉手的人站起來 ,且不要勉強其他坐著的學生,坐著沒關係,不要勉強站起來,這的確是不容易的事。 我在解說一下,影片中有四個我們劇團成員,另外,三個是當地劇團的演員,我們在做的是運用合作模式,希望能夠把如何運用一人一故事劇場做霸凌議題,跟當地劇團分享,讓他們知道怎麼運作。他們其實做這件事已經四~五年了,第一年,自己做,邀請當地劇團來看,第二年開始,鼓勵當地演員加入演出團隊,只參與一小部分,每一年不停地回來、示範,我們把經驗傳承下去,我們劇團的目標是希望有一天他們能自己完成這樣的模式,我們從北邊,一直訪問到南邊,北海道到九州,因為訪問的學校從北海道到九州,非常遙遠的距離,每年親自前往,花費非常大,所以政府要付的錢是,五個成員的飛機票、住宿費。如果當地劇團能做這件事,成效會更大,所以現在這幾年已經有至少六~七個當地劇團是可以跟我們劇團合作的,今年的目標希望能做到,由當地的團隊當主持人 ,而我當督導協助,接著慢慢地可以自己獨立完成,這是我們如何完成整件事情。 ★Q&A 有沒有什麼問題,剛剛的部分: Q:是關於三角問題,被霸凌者、目睹的,都有上去講,是不是為了一個平衡,有沒有霸凌者上去講?而最後一個活動,霸凌別人的孩子,可能不會站起來。 A:第一個問題,有,我們每次都會主動邀請,但是願意分享的很少,但是有,我記得霸凌者分享的一個故事,他說:「我感覺到很抱歉,我當初做這件事只是好玩,我沒有想到他會難過,我那時候不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麼,我那時候看到她是在笑。」 主動上來說得不多,但我會鼓勵他們「說」,我說:「 或許你有一點罪惡感,或許你覺得有點難過,如果你有這樣的感覺,這是你的機會,說說你的感覺,或許很難對你已經霸凌過的人說你很抱歉,但這是一個機會,讓你去表達,其實你內心深處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有時候有人可以做到,但是因為時間真的滿有限的,不容易達到這個部分,讓三個角都有人出來說其實真的滿困難的,但我們會試,至少讓被霸凌的或者目睹的人的故事有機會被看到。 Q:那有沒有現場就指出來說,我知道那個人有霸凌過別人? A:有,當然有,而且也常講最近才發生的事,如果有人分享說,我最近被霸凌,幾乎都在同班,這裡就要聊到一人一故事的重要價值觀,我們的重點不是標示這個人是好人,這個人是壞人,很重要的是,希望一個人真正的感受能夠被呈現出來,一個朋友的內心世界 ,有時候其實我們不了解我們身邊的朋友,有時候你被打是因為你曾經打過別人,那我們今天最主要最想要做到的,是呈現說故事人的內心世界,身為主持人,我一定也會去說:「 當然每個故事一定都有另外的面向,如果看別人故事的時候,心裡想,不是喔,不是這個版本喔,等一下會有機會說。」我會讓這個立場非常清楚,要不然如果這個部分沒有說得很清楚,整個課程結束,班上會混亂。當然我也會事先提醒老師,在這個課程之後是需要小心處理的。 Q:有沒有可能,說故事的人,分享了覺得被班上同學霸凌,講完故事後被台下攻擊? A:不知道事後有什麼遭遇,但我會問老師,我也曾經遇過,小孩說大家都會欺負他,可能有一半的人不喜歡他,甚至當場會有人說,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如果在那樣的狀況發生,身為主持人,我會強烈的陳述,我會強調,在這裡不是要討論誰對誰錯。的確是有這樣的事情會發生,滿弔詭的,所以我會小心,我會繼續解釋,不斷重申,如果這是需要的話。 Q:這是學校申請還是老師申請?因為如果是學校申請,老師會不會覺得是因為我的班級有問題? A:兩方都可以申請,學校、老師都可以申請,不只是老師會有壓力,有時候校長都會有壓力與緊張,比如我的校長朋友們,我跟他們說我們有這樣的計畫,有的人很開心,有 些校長會馬上回絕,因為他們認為如果我申請這個方案,就表示我們學校有霸凌事件正在發生,有大概十分之二會否認。這就是現實,我們在尋找願意合作的學校,彼此是這個議題裡面的夥伴。 ★Kayo老師(播放此影片: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l_Mfbe_E30) 這是為沒看過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朋友放的,這不是霸凌議題,而是311發生之後 ,Jonathon Fox到日本做的演出,演出開始之前,主持人(Jonathan)問觀眾來自哪裡,有人說北海道,有人說東京,有人說從福島。主持人訪問:「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心裡想著日本發生地震的朋友,想邀請遭遇此經歷的朋友上來分享」 在如果有機會看Jonathan的書~「超越劇場」這本書,有提到這個故事,那時候在演出前我們有聚在一起討論,Jonathan問萬一有人從福島來分享故事要怎麼做,我們可以承接故事嗎?演員們回答Jonathan說:「由你決定」。 這個故事是說 :「我很感謝,在事件中很多人關心我們,並為我們祈禱, 地震是非常令人害怕的,我是在醫院裡面跟小孩工作,我必須要讓他們感覺到安全,但是說真的 我自己怕得要死,然後現在我有另外一種恐懼,不是地震本身,而是輻射 十年二十年後,那些孩子會長大,我可以成為媽媽嗎?對方的家人會不會在意我這個媳婦。」 ★影片內容 沒事的,沒事的,我好害怕喔。 結束了 。 接著輻射進來了。 跑吧,趕快跑,趕快逃走,我是如此的害怕。 你在這些事情之後,在輻射曝射之下還能生育嗎? 我不要你當我的媳婦。 那些蔬菜是從輻射地區來的。 你可以生小孩嗎?你可以嗎? 我們會死嗎?我還可以留在這個地方嗎 ? 這些人,但是我已經決定要跟這些孩子再一起,無論如何,我要留下來。 你永遠在我的想念裡面,即使我們距離如此遙遠,我們都關心著你,有這麼多人關心著你,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保護孩子,但我要留在這裡,跟他們在一起。 ★Kayo老師 嗯,這就是一個很基本的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模式,影片中把訪問切掉,用文字敘說,因為這是在保護說故事者,接下來是教育的部分,到底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目標是什麼,有一個很重要的目標是希望呈現日常生活,因為你藉由說故事的過程中,發現自己是怎樣的人。比如說,有一個說故事人分享了暴露在輻射之下,他可以很清楚地分享他失去了什麼 ,看著那個故事,最後說是的,那是我,小孩也是,當看到故事會說:「是啊!那是我」,這就是我們說的,找到自己的認同,越來越清楚我是誰,藉由說故事本身。 第二個目標,宣洩。剛剛的小女孩在哭泣,通常當很多小孩看到自己的故事被演出,蠻常哭的,或許那些還沒看過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很難想像,看過的人滿容易了解為什麼說看完有放鬆的感覺,哭完之後,表情看起來都會開心一點點。 那第三個目標是,希望帶來對話,從故事跟故事之間產生一些對話,比如說,先講故事的某一個面向,等一下訪問另一個面向。 第四個目標是教育,在霸凌的議題裡面,我們試著教育,目標是要鼓勵他們幫助朋友,比傳統的一人一故事使用方式來說,更主動積極。比如說,剛剛的過程中就包含角色訓練的階段。最後這四個階段的行動教學,也不是傳統的一人一故事,比較是運用一人一故事劇場加上其他技巧,我相信,在場的其他人也有類似的用法。 第五個是,我們傾向於藉由一人一故事劇場,能帶來正義、公平。因為我們想要教育,比如說:有個小孩分享在打球活動中常常被邊緣化,因為他技巧不夠好,每個小孩都想贏,比如說,有兩隊人馬,兩邊都非常想要贏,這小孩說:「我可以加入嗎?」 他們說不可以,因為如果任何一隊有他會被拖累,可能會輸,因為每一個人都知道他的技巧糟,我就是常常在這種狀況之下被霸凌。我記得我在自己的課程分享過,這時候忍者演員(不是主角的演員,沒被選角,可以扮演故事中不同角色),要如何發揮作用呢?演員可以演非人類的東西,在剛剛的例子當中,有一個演員演球,球可以講話,球說:「這是一個機會跟我玩,來吧! 每一個人都來,你想贏,你也想贏。哇 !你又被拋在旁邊了,真抱歉,我想跟你玩耶,替你感到抱歉,我好奇這個遊戲只是為強者設計的嗎?身為一顆球,我的存在就是為那些強者存在的嗎?」用這種方式,演這顆球的演員, 為這個故事帶來一點正義,藉由提出問題,把正義帶進來這個故事,這就是一人一故事劇場可以帶來的東西,一個沒有被選角的角色,可以帶來很多東西,如果我們只是演人類,可能淹沒在故事中 ,所以我們在探索 。 ★Q&A Q:會想去中學做嗎? A:有,但是會更難,但我們有,有去了國中、高中。 Kayo:我想要問問沒有看過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有沒有問題? Q:我想知道的是,日本的霸凌現象滿嚴重的,國高中的孩子社會化狀況滿嚴重的,甚至延伸到學校,要怎麼做能讓學生知道霸凌是不好的。 A:我們希望不只在小學,甚至在問題比較多的國高中,但時間有限,所以我們找到一個研究,指出哪一個年紀來做反霸凌教育是有效的、即時的。研究發現是國小階段,90分鐘在探討這個議題,很難說服國高中生做出這些東西,因為他們長大了。 Q:國高中有什麼調整? A:不太會問一開始的yes 或no的問題,因為那個年紀的學生不會回答。 Q:我們在國中有做演出,但是我們上學期有一場演出,老師說他的故事,但他的故事裡面說到他對孩子的付出有多少 。 A:我想討論我做的東西,如果是自己的案例,可以事後來找我,所以在我們的施作當中我們會給大家知道,這個機會是給小孩的,不是給老師的,我也會很清楚的說,我們今天沒有要聊哥哥、姊姊。有時候小朋友舉手說,我哥哥對我很不好,我們有試過把它演出,但發現是錯誤,因為一旦有一個人講,會有其他人講類似的,家庭霸凌的故事,如果對一個人說好,就很難對其他人說不,所以會很清楚的表達,這裡要說的是朋友之間的故事,有時候有小孩會說:「我要講我跟老師之間的故事」,我會說:「好,謝謝 ,你可以在結束之後來跟我講,我想你有很重要的故事。但我們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目標,」不然整個過程會很混亂,老師的例子請演講後來找我說,還有沒有沒有看過一人一故事劇場的人想要發問。 Q:在台灣有很多特殊生在特殊教育學校,日本有去過特殊學校嗎? A:沒有去過全部都是特殊生的班級做,但我們遇到滿多特殊學生會跟著一般班級一起上課,我鼓勵老師包含這些學生,因為很多例子裡面,他們其實就是當事者,我會在之前就跟老師討論,這些孩子的問題是什麼,過動兒可能是打人的人,還滿容易他就是霸凌別人的人,可能動來動去,一直舉手,通常我會邀請他們來說感受、故事。講完故事之後,他們會比較安靜,通常,這樣的孩子有時候真的滿困難,因為會在空間中一直移動,干擾別人,如果狀況一直持續,會告訴小孩說,這個演出希望你配合,如果對你來說真的很難,你可以選擇離開,跟老師說,請老師帶你去別的地方,大部份時候,他們可以了解,通常他們會想要留下來,我不會說:「滾出去」,我會說:「 這是你的選擇。」 Q:那四個行動怎麼決定? A:這不是我們的決定,這個方案一開始是紐約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創始人之一的Jo Salas,在美國分享如何使用一人一故事劇場處理霸凌議題,我跟著Jo Salas團隊學,四個行動是他們的找到的研究,我們做了一些變化,Jo的劇團沒有做是不是的活動,也沒有做小組分享, 因為在日本,大部分的小孩不容易舉手說話,所以在台灣也會找到比較適合的方式。 Q:一次多少學生? A:通常學生大概介於20~30 ,但有的學校可能人數不一樣,在日本,班級人數限制是39人,有時候校長要求在所有學生面前做,那是不夠了解一人一故事的校長,一人一故事有一個很重要的部分,是分享親密的感覺,如果團體很大,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舉手更難。 Q:好奇剛剛講說很多學生哭泣,會說可以哭的,宣洩情緒,會不會有時候學生做自我揭露勾起太深層的創傷經驗,比如,我因為沒有媽媽被霸凌,這樣不只是被霸凌的創傷,還 有沒有媽媽的創傷。 A:有可能會,但不會處理創傷的那一塊,或許會讓他哭,但不會問他為什麼,我們等候,就讓他哭,我也會告訴大家不用擔心。 Q:好奇如果遇到大孩子,比如國高中生會改變方法,比如他們不會回答是不是,會調整成什麼方法? A:會是比較進階的問題,事前的問卷也會不一樣, 我們事前跟老師也會有比較多的討論,包括班級的狀況,國高中的霸凌有時候是網路霸凌,霸凌的議題跟小學不太一樣,故事完全不同。因為這裡有很多一人一故事朋友,請來看演出。 參考的兩個影片:
|
台灣一人一故事劇場協會本會為依法設立、非以營利為目的之社會公益團體,以推廣台灣一人一故事劇場,與國際組織聯繫合作,發揚藝術與人道精神,促進全人健康與社區發展,期勉互助合作推動社會改變,尋求更和平、平等與友愛的美好世界為宗旨。 Archives
二月 2021
Categories
全部
|